《不看脸其实也可以》

交界地地广物博,什么人都有,但基本上有没长的丑的人,路上随便找找都是俊男美女。

唯独食粪者不同,他是真的丑到人神共愤的地步,真的不晓得当初食粪者刚出生的时候是被马车辗过了几次又用脸接了多少颗石头才长出了今天那副尊容,就算把头盔戴着也一样可悲,真不愧是崇拜恶兆之人,不用长角都有机会被人扔进下水道。

而像这样的东西,一但知道了他的长相,就算把脸遮着你的也会不自觉地在遮蔽物上模拟出对方的样貌,再加上他还是个疯子兼杀人鬼,人丑心恶,可说是怎么看都是恶心。

只是每次听到食粪者在那一边喘息一边发疯似地喃喃自语,却又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悯。也许就是那张可憎的面容使得他被同类排斥,甚至因此受尽了各种折磨,但既非恶兆、也不可能用恶兆当作借口,这样子的人连被唾弃的天命都没有,更不可能找到一个说法来解释自己受尽屈辱的原因。

可以想象他还没发疯时经常会在无人的黑夜里对自己问着: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吗?——如此郁闷成狂,最终成了货真价实的怪物。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食粪者也不算是疯到完全无法沟通,因为只要对方认定你是同类,他就释出异常的善意与配合度,不但一下子就将自己最私密的想法讲了出来,还会把百分之百的信任砸在你的怀中。这时状况开始变得奇怪了。

尽管食粪者不但长的丑、可能还很臭,除了到处杀人之外还会用疑似粪便的污物在死者身上培育着长角的发烂瘤块,他光是存在就是对世界的污辱,说是低俗还高估了那家伙的本质,结果当食粪者对你投以信任后,他反而会成天对你喊着什么解放他、玷污他之类的话,会作出这种淫荡发言的食粪者,难道骨子还藏着比食粪之名更加淫秽肮脏的一面啰?一想到这,就感觉那家伙的真面目其实只是个欠教训小贱人。

只是食粪者这辈子肯定没少被教训过,毕竟出生低贱、生来丑陋不受旁人接纳,所以想必他始终只能在恶劣的环境中奔走,不但经常在泥巴或粪坑里打滚、拷问与凌迟之类的遭遇肯定也是没少过,所以那副躯体虽然强健,却显得相当粗糙丑陋,彷佛是一块随时会生蛆的猪肉,绽开又愈合的皮肤坑坑巴巴、肿胀的疤痕如同蚯蚓般弯弯曲曲地沾附在身体的各个角落,都到了这种地步了,单纯的语言或肉体伤害对食粪者而言已经完全没意义了。

然而如果你用同胞的身分去修理他,那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届时他或许就会误以为你赐予的磨难其实是他自己渴望的结果,于是那身被无数苦痛打磨出的丑恶硬壳不但没能挡下伤害,反而还会主动扯开了伤口并请求你这个同胞对着他使劲刨刮。

哈啊......哈啊......玷污我吧,然后让我来玷污你!——如同情话般油腻又淫靡的声音从那颗肉瘤似的头盔中传出来。简直不堪入耳。都到这种时候了他还以为自己能和所谓的同胞做对等交流吗?下作的东西!

此时褪色者甚至不用亲自动手,食粪者就会迫不及待地将自己绑在椅子上,剎那间,他那损坏已久的情感开关也突然一鼓作气地跳了起来,恐惧、愤怒、饥渴、忌妒、自卑,那丑陋的情感洪流在你还没触碰食粪者之前就搞得他浑身发颤,彷佛那满是裂痕的铁壳寄宿了成千上万只苍蝇。

好痒、好想抓。食粪者不经冒出了这样念头,然而正当他想实践行动时,他才意识到自己早已被反绑了双手,双脚也动弹不得,当下的食粪者像极被送上烤架的活猪,那蠕动的躯体以铁壳互砸的响声替代了猪儿绝望的鸣叫。

哈......哈啊......快玷污我吧!快点啊!食粪者仍持续地高喊,拖得越久、他的语气就越兴奋,而这极致的醉心之喜中甚至参杂了一点难以辨识的哀伤。完全无法想象头盔底下的食粪者到底是以怎样的表情喊出这些话的,那张丑陋的脸还能更扭曲、更煽情吗?

实际上那颗肉瘤头盔既没有明确的眼窗、也没有一个正统意义上的前后之分,唯一能辨识其肉瘤方向的只有那颗被随意挖凿出来的嘴洞,谁又能保证里头有个人脸呢?其实现在在说话的根本不是人类或恶兆,那东西只是一团有意识的活肉块,连生物都不算。

快点!羞辱我!玷污我!

好吧,你这可悲的猪猡。褪色者低声回应着,此时两人的喘息声也在不知不觉间对上了拍子......

......下回!"拉卡德密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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